月终曲.

【祺鑫】岁岁念安

*OOC 勿上升

*日记体/一发完

*端午节安康

明年的春风，会不会带我的阿程回家。

2014.10.16

今天带阿程去了游乐场，陪他去坐过山车，玩旋转木马。他总问我会不会嫌他稚气。我说阿程，我爱你还来不及，怎么会嫌你太过稚气。

 

“如果我病了，治不好了，你还会爱我吗。”

 

我说会，会爱一辈子。

 

他笑着问我，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过愚钝了些。我说阿程不会生病，别瞎想。

 

只是这句话多少令我有些不寒而栗。

 

我捏了捏他的脸颊肉，他嗔怒地说着疼。但幸好，肉乎乎的，不像病了。

 

“丁程鑫一定会岁岁平安。”

 

他笑着说好。

 

 

2014.11.17

阿程最近瘦了不少。

 

尽管我看出些不对，他依旧固执地把所有不适归咎于胃病。

 

我把他揽进怀里，盯着他发愣。小脸失去了以往的血色，倒是苍白了不少。原本肉乎的小手也仅剩皮包骨，想问他又殊不知怎样开口。

 

“嘉祺，我想我好像病了。”

 

他的语调淡漠到像不把病当回事。

 

“我们去医院。”

 

“不去，不想打针吃药，难受。”

 

起初是很想谴责他莫名的孩子气。病了就要治，跟难过就要哭，开心就要笑是一个道理，为什么他就不懂。可最后看到他发红的眼眶，还是忍辱不禁。

 

“阿程，不一定生病就要打针吃药，有可能不严重呢。去医院看看好不好，嗯？”

 

“治不好了。”

 

我用手轻挑他略显凌乱的发梢，放进指尖摩挲着，油然而生的是无尽的心疼。我心里最明了阿程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，竟也会从口中吐露出“治不好了”这样的字眼。他本不是一个悲观的人。

 

我说好，我们不去医院。

 

假如真的病了，不会治不好的。对吧。

 

 

2014.12.03

和阿程吵架了。

 

最近阿程越发不舒服，平日里爱吃的菜倒是变得倒胃口。他时常会逼迫自己咽下些许，但不出半小时又会尽数吐出。周而复始，身体状况也就越来越差。

 

我说阿程，去医院吧。

 

他强撑着说不去，囫囵地吞下两口饭，又不出所料地尽数吐出。

 

“丁程鑫，你非要把自己逼垮才满意吗。”

 

他抬起眼，泛红的眼眶内充斥着生理泪水。依附在地上大口喘息又不吐露出一个字眼，只由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
 

我话说重了。

 

阿程从小最听不得重话。触及内心软弱便会变得不管不顾，露出淡漠而疏远的那一面，用最乖戾的性情掩盖内心的脆弱不堪。

 

“不就是个破病，我去医院还不行吗。”

 

答应总归是好的，但他的神情中浮现了另一分隐忍。

 

“阿程，对不起。”

 

“这事跟你没关系，你不用道歉。我改天自己去，别跟着我。”

 

 

2014.12.12

今天是我的生日，也是阿程真正确诊的日子。他回归了以往那个乖巧可爱的阿程，只是精神大不如从前。他说他还是原来的那个阿程，只是生病了而已。出乎意料的，确诊后我比他难过，到头来还要他来安慰我。

 

“嘉祺，这次生日扫你的兴了。”

 

我把他揽进怀，吻了吻他的额头笑着答，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，有阿程就够了。他像只小猫般把头钻进我脖颈间蹭了蹭，小卷毛蹭得我发痒，倒是比平常更多了分乖觉。

 

“嘉祺，我不想走，舍不得你。”

 

我说不会治不好的，我们再努力努力，不要说这种话。他答好。

 

“嘉祺，我爱你，生日快乐。”

 

我说。我也爱你，阿程。

 

 

2015.01.01

新年快乐。

 

我们在落地窗前看着漫天烟花。他枕着我的腿，仰望着五彩纷呈的天空，笑着说好美。我说阿程比烟花好看，他打趣着说我肉麻。

 

“明年的烟花，会比现在好看吗。”

我说会啊，明年也要一起看烟花。

 

“嘉祺，烟花每年都不一样，看烟花的人也是。今天在你身边的是我，也许明年陪着你的就不一定是我了。”

 

我说会是阿程的，一定会。

 

 

2015.02.24

今天是阿程的生日。嗯，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。

 

阿程每次化疗后都显得筋疲力尽。身子本就弱，这么一来回折腾反倒吃不消了，情况一天比一天差。那只原本自由洒脱的小笨猫霎时变得黯然失色。

 

“嘉祺，好难受，我不想治了。”

 

我说好，我们不治了。大不了往后的日子掰碎了，一点一点珍惜着好好过。

 

带他一起做了蛋糕。往年他总是喜欢偷偷把奶油抹到我脸上，这次因为生病不能久站，只能坐在旁边打打下手，奈何唯有乖觉地被我抹成小花猫。最后嗔怒着要我蹲下，被他抹的满脸都是奶油。

 

烛光冉冉，我透过烛火看着他认真许愿的样子，心生暖意。嘴里喃喃道出，阿程，生日快乐。

 

“许了什么愿？”

 

“说出来就不灵了，明年生日再告诉你。”

 

我木楞地看着他，不知眼中有没有流露出那丝难舍。

 

“嘉祺？怎么了？”

 

我说没什么，切蛋糕吧。

 

 

 

阿程，我在想。我们还会有明年吗。

 

 

2015.06.01

阿程也是小朋友。

 

我带阿程去神庙祈福，望他可以永远平安健康。香炉的味道很刺鼻，但倒是让人心神安定了些。

 

给阿程求了个平安符，穿上细长的红绳，挂在他白皙的颈上。这件礼物倒是很衬他心意，回家后搂着我吻了许久，的确像一个收到心仪物件的小朋友。

 

我说阿程，我许你一世安宁。

 

“嘉祺，那我要你长命百岁。”

 

丁程鑫，若时间能过得再慢些。你是不是就能在我身边，与我相守余年。

 

 

2015.11.20

凛冬已至。

 

陪阿程窝在沙发上看鬼片。他怕极了，缩在我怀里不敢抬眼。

 

“这么怕？”

 

“谁怕了···我才不怕呢···”

 

他强装镇静地抬眼，恰好撞上女鬼的怼脸镜头，吓得赶紧把头缩回来。

 

“马嘉祺···你给它关了···”

 

我揉了揉他的脑袋，笑着说好。果然还是几年前那个怕鬼的小朋友，一点没变。

 

望向窗外，雪花飘洒满地。

 

我说阿程，下雪了。他抬起眼，绽着笑容向我走来。

 

“真的诶。嘉祺，我要在你背上搭雪人。”

 

“多穿点，带好帽子。”

 

他穿上衣服就往外跑，朝我招手示意我快点出来。

 

我心想，时间若是能定格，好想永远停留在此刻。

 

 

丁程鑫，你能平安喜乐一辈子，便是我最大的心愿。

 

 

2015.12.15

阿程撑不住了。

 

他每天望着我，说自己好痛好痛，快要坚持不住了。

 

我说阿程，困的话就睡吧。

 

他坚持说着不要，怕自己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，我说不会的。

 

其实我比谁都怕他醒不过来，就那么悄悄地走了，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。这晚我吻了他很久，他问我这算不算告别吻。我说当然不算，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，舍不得就这么告别。

 

我说阿程，别走好不好。

 

以往他会答好，这次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紧紧拥着我。像真的要告别了似的。

 

 

“嘉祺，我爱你。”

 

“来世再爱我一次，好不好。”

 

 

2016.01.01

又是新的一年。

 

烟花的确不一样，身边没有新的人陪着。旧的人也不见了。

 

阿程沉睡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里。

 

我在房里拾到一个盒子，里面是我为他求的平安符，还有张平整的字条。

 

“嘉祺，往后换我护你一世安宁。”

 

纸上印下点点泪花。

 

阿程，明明没生病，为什么我也好痛。

 

 

2016.02.24

我的小天使，生日快乐。

 

我替你许了个愿。

 

希望丁程鑫来世，还能遇见一个叫马嘉祺的人。

 

 

 

许他一世平安，与他携手共白头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明年的春风，会不会带我的阿程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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